即將上映的紀錄片《夢想海洋》,片中的主角蘇達貞教授(外號拖鞋)是我非常尊敬的大哥 ( 不好用「長者」兩個字吧?),更是台灣海洋界和潛水界的權威。前年夏天蘇帆海洋文化藝術基金會舉辦第一屆不老水手橫渡清水斷崖活動的時候,我就被他抓去當攝影,風吹日曬加雨淋操了好幾天,還得教他唱會太巴塱之歌,這回在這部紀錄片中這首歌也派上用場了;為了報復,去年夏天我帶著台灣原聲教育協會一百多位小朋友浩浩蕩蕩大舉進駐蘇帆基金會,讓他雞飛狗跳整整一個禮拜!... 因為熟識的關係,我也很早就知道拍攝紀錄片的企劃以及要造船去沖繩的計畫,甚至認真考慮過要上伴走船當側拍,所以當最後無法成行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我是有點小生氣的,也擔心這部片子會因此停擺,沒想到最終卻還是發行了,真是驚訝加上好奇啊。看過媒體試片之後 ,心中還是有些疑問,乾脆就來做個專訪吧。
Q:當初為什麼會有拍攝《夢想海洋》的企劃呢?
蘇:其實當初完完全全沒有拍夢想海洋的企劃喔。勉強可以說它是源自於 2009年,率領海洋大學那批草莓族學生完成獨木舟環島的感動。那年獨木舟從基隆一路划到國境之南卻遇到八八水災,人員放下船槳拿起圓鍬,從太麻里溪溯溪而上趕赴嘉南村救災,災後的景象讓這批草莓族不再是草莓,懂得感恩與惜福,做出付出與回饋,我們也從此有了革命情感。蘇帆海洋基金會的成立不全然是為了紀念我兒子,一大半的理由是為了讓這批各奔前程的革命伙伴,有一個再聚會、再回首、再創造另一個風起雲湧的場景。
這段心力路程我後來把它寫成一部電影劇本,友人沈盈礽(就是今日夢想海洋電影的製片) 看了很喜歡,就四處奔走籌資、遊說、招募,據說後來連北京影業都同意出資,也商請了秦漢 出任劇中的男主角。歷經三年的企劃之後,突然在2014.02跟我說秦漢太貴,北京條件太苛,在資金不足的情況下,沒有辦法拍劇情片,只能拍紀錄片,男主角一下子就從秦漢跌成拖鞋我了,接下來的就是大家在電影上看到的內容。
Q:您自己看過這部片子嗎?覺得如何?
蘇:我還沒看過片子,我打算0918跟觀眾同時同步去感受。其實我不太在意導演的後製,從頭到尾我們團隊(拖鞋與16位伙伴和kulo) 都把攝影團隊當空氣,我們在追夢,他們在紀錄 和構思電影畫面。
Q:對自己的表現打幾分?
蘇:我不是演員,根本沒在演啦。
Q:在拍攝的過程中感覺如何?最有趣的事情是甚麼?最難忘的事情又是甚麼?
蘇:聽說電影中我笑得很燦爛,也許前半段是,但拍攝的後半段,我每日大都是苦瓜臉,不是為了電影,而是為了家庭,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值得在此一提,但當時的確是壓力鍋爆開過幾次,至今難忘,難撫平。
Q:在片中唱《太巴塱之歌》是誰的主意?本以為您會唱自己作詞作曲的那首《猋風犇浪》。
蘇:感謝你前年教了我太巴塱之歌,因為那時就是需要有祭天祭地祭海的應景歌曲,啊我就只會這一條!電影主題曲《思念的汪洋 》,我感覺很好聽。主唱徐旨帆的名字中也有個帆字,算是巧合吧。但當時電影公司要求我寫歌詞時,我的確是給了他猋風犇浪。不過他們覺得太難了,不夠通俗,不容易引起共鳴。
Q:您在片中說自己負債五百萬,是真的還是假的?打算怎麼處理這個問題?
蘇:是真的。不過別擔心,我女兒賣了房子幫我還債了。
Q:還記得原聲合唱團的小朋友吧? 對於他們有甚麼感覺或是感想?
蘇:那天跟你要了原聲的歌《媽媽的眼睛》(CINA DU MATA),那是因為前年我們上玉山聽原聲唱歌其中的一首。讓我感動的是MATA眼睛這個字,夏威夷土著的眼睛也是MATA。我後來查了資料,遠到大溪地原住民,近到我的家鄉台南平埔族的眼睛,都是MATA。南島民族六千年前,用斧頭挖空樹幹成舟,從台灣出發,短短四千年間,跨越太平洋上四千多個島嶼,這些歷史我們都因禁忌而遺忘了。夢想海洋、漂洋過海的背包客,就是在喚起大家這段歷史,而它的發想就是原聲唱的《媽媽的眼睛》。
Q:影片中對於Jonathan多所著墨,會不會覺得很折磨?
蘇:唉... 最近一直在上電台的通告,昨天就一口氣上了六個。幾乎每個主持人都會再問一次 Jonathan,我已經快變成鸚鵡了。只有一位主持人沒有問,我反問他為什麼沒問。他說因為有一次問了一位來賓較私人的問題時。居然讓他在空中出櫃。所以你老兄就不要再問一次啦!
Q:很多學生都把您當成父親來對待,最想對他們說的話是甚麼?
蘇:嘿,我對不同的學生都講不一樣的話耶。但最常講的是這句話:「有出息的孩子不回來,沒出息的孩子趕不走,你到底還要住多久?」
Q:對於最後終究無法成行到沖繩這件事,有甚麼看法?有計畫明年重新再來一次嗎?
蘇:有!打算再花二十年划完太平洋,再花二十年划完大西洋,再花二十年划完印度洋。不想太貪心,活到一百二十歲就好了。
Q:您對於這部紀錄片有甚麼期望?
蘇:趕快下片吧,我不想再上通告了!或者,被提名為金馬獎最佳紀錄片!
Q:以後走在路上如果有人跟您要簽名或合照,感覺會不會怪怪的?
蘇:我已經練就職業笑容,也隨時準備著簽名筆了。上週寫email給我女兒說,老爸63歲當上電影明星,女兒竟然回說:既然退休就別逞強了!
Q:未來有沒有可能再拍一部劇情片版本?還會想擔綱演出嗎?
蘇:喂,我真的壓箱曠世鉅作還沒搬出來耶... 如果你這次真的會用心看劇本(小說)的話 ,我就指定給你拍!
Q:蘇帆基金會近期的計畫有哪些?
蘇:最新計畫是 "鵝鑾富貴尋找海上桃花源",但你老兄又不看計畫書...
Q:台灣是全世界唯一的海禁國家,到底是甚麼原因?
蘇:老兄啊ㄚ,政治是笑話、宗教是鬼話、愛情是謊話,你就別認真好嗎?我都已經......
令狐沖率華山弟子三五人欲歸隱牛背山退出江湖了,東方不敗還是追殺而來,你老兄就不要害我被一路追殺到鹽寮吧!
Q:對於許多國人來說,已經習慣於「恐海思想」了,認為該如何來突破?
蘇:也許讓原聲的小朋友再來一次蘇帆會是突破的第一步,你老兄看著辦,我絕對捨命陪君子!
Q:對於海洋活動有興趣的人,如何來跟基金會這邊聯繫?
蘇:有心人自然就會有辦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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